作者：连海的大学生
听到墨林的承认，千道流并没有暴跳如雷，而是平静地问道：
“为什么？”
根据千道流如此短促的话语和反应，墨林确认了一件事情——比起千仞雪，千道流更看重武魂殿能否继续发展和壮大。
既然如此，墨林也不用考虑太多情感和感性上的事情：
“你问我为什么？理由很简单，我认为修复小雪和师傅的关系对武魂殿来说更好，而且，孩子应该有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权力吧？”
“对武魂殿更好？”千道流冷笑了一声：“这可不像是新成立的思恩殿殿主说出来的话啊？”
“怎么？我是思恩殿殿主就不能为武魂殿考虑了吗？思恩殿和武魂殿又不是敌人，我又是教皇的徒弟，我的行为不是很正常吗？而且，有着这全新的思恩殿吸引走两大帝国的注意力，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武魂殿来说不是好事吗？”墨林笑着对答如流。
“可是，根据我所了解的，这思恩殿不是由你的家人组成的吗？难不成你是一个会为了武魂殿的大计而牺牲亲人的人吗？”千道流的话处处都是尖刺，明显是在刁难墨林。
墨林笑着摇了摇头：
“虽然我知道一句话，如果人不牺牲什么那就什么都无法改变，但是，我可以保证，无论是武魂殿还是思恩殿，都不会是牺牲品，而且，我成立思恩殿的原因之一是，我认为武魂殿如果想以武魂殿的名义争霸天下的话，那我们是一定会失败的。”
千道流双眼微眯，他终于听到他想说的话了。
封建时代的上位者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，他们往往不会把某个人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东西，千道流也一样，正如墨林所想，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千仞雪而是武魂殿。
在爷孙关系破裂之后，千道流确实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情绪低谷，但是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，理性很快重新占领了他的大脑。
千道流恢复理性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思考如今自己的计划破裂，那么他就必须找到导致计划破裂的人和补救的方法。
最后，他把目标定位在了墨林身上，因为除了供奉殿的人之外，只有比比东和他暗示过的墨林知道千仞雪的身份，而比比东这么多年都没说过当年的事情，不可能突然告诉千仞雪，而且千仞雪也不可能会信比比东的话。
那么，墨林就成了唯一可能的幕后黑手。
如果干出这事儿的是别人，千道流可能会直接砍了然后召集手下讨论新的计划，但是墨林不一样，他是一个天才，一个文武双全的天才，而且目前来说他没有明确背叛武魂殿的行为，甚至千仞雪的十万年魂环也极大可能就是他给的。
因此，千道流在彻底冷静下来、考虑清楚后，决定亲自去寻找墨林问清楚所有的事情，并且尽可能从他身上挖出一个可以让武魂殿发展的计划。
至于为什么不让手下去干，很好解释，这事儿涉及武魂殿的丑闻，千道流不能让更多不知道的人参与。
第三百三十三章 针锋相对
“一定会失败，你凭什么这么认为？我的计划可还没完成，你有什么资格说一定会失败，你现在说的话就像是在为自己的先斩后奏开脱，不是吗？”就算千道流的目的是从墨林身上挖出新的计划，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问，还是要稍稍拐一拐弯的。
墨林也不戳破这一点，回答道：
“大供奉，这个问题，得慢慢说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你的计划应该要依托于我师傅的计划吧？”
千道流没出声，也没做什么动作，墨林就接着说道：
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。
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确认了你儿子真正的死因，但是肯定有个二十年了，既然你知道当年是我师傅杀了千寻疾，却依然让我师傅活着，听上去似乎太不合理了吧？不过，如果你这个人从来没把亲情当作最重要的东西的话，并且明白我师傅的一个目标，成为这片大陆的女皇，这就显得合理多了。”
“你是想讽刺我泯灭人性吗？”千道流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，但依然没有明显的怒意，也没透露半分杀气。
既然千道流能忍住不生气，墨林也没必要客气，继续说：
“或许你给自己找了一个感性的理由，让我猜猜，是不是不希望小雪连母亲也失去？
但是，你真正的目的应该和感情无关，绝对不是为了小雪，不然的话，以之前我师傅和小雪的关系，我倒觉得还不如别让她知道我师傅是她的母亲，因为在这段母女关系中，无论是小雪还是我师傅，别说‘爱’了，就连一点点的正面反馈都没有，只有憎恨和厌恶。
因此，我认为你是想在我师傅建立帝国，统一大陆，让武魂殿的地位真正至高无上后，再杀鸡取卵，为了让小雪亲自动手，到那时才将部分真相告诉小雪，对吧？”
墨林并未提及千道流那时已经快要献祭的情况，算是有所保留，他话说的已经够多了，再多说就超出正常推理可以得知的信息范围了，而且不提这点，也可以让千道流自己忽视原本他要献祭的情况，更容易在之后的对话中牵着千道流的“鼻子”走。
千道流表情未变，且并不打算否认墨林说出的话，反而冷笑着向墨林“自曝”：
“没错，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。
按道理来讲，比比东选择继承的神位是与我们天使神完全相对的罗刹神，为了武魂殿的名誉和正面性质，我应该很早之前就处理了她，不给她提升修为的机会。
只是她的能力确实出众，真杀她，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出继任这个位置的人，况且在我调查出她的野心之后，也看出了她的目标对武魂殿是有利的，
我让比比东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人尽其用，只要最后整个大陆都是我们武魂殿的，那多一个神少一个神，对武魂殿来说并没有大的区别。
可惜，我没想到她比比东能找到你这么个徒弟，不仅天赋过人，而且还对她如此忠心，我本想通过我孙女把你拉到我们这边来，结果反被你利用破坏了我与我孙女的关系，让我的计划彻底流产，我想过不了多久，我孙女就要为比比东的计划添砖加瓦了吧？”
“不不不，”墨林晃了晃自己右手的食指，完全不在意千道流“自曝”话语中隐藏的威胁之意：
“我刚刚说的是‘我们一定会失败’，可没说你一定会失败，‘我们’指的当然是整个武魂殿，自然包括我的师傅，她要是也按她的原计划执行，武魂殿一统天下的目的根本无法达成，而将自己的计划依托于我师傅的计划的你，自然也不可能达成目的，我可没针对你这个大供奉。”
“你有什么高见？”千道流收起了脸上的冷笑，墨林的话让他稍稍感到意外。
“谈不上高见，只是比你们想得清楚罢了，我先举个例子，大供奉，你知道‘猎魂行动’吗？”墨林没回答，而是反问了个问题。
千道流点了点头，这原着中的“猎魂行动”虽是由比比东一手操办的，但是调动如此多的资源和人力，供奉殿的人在事前肯定是明明白白，现在早就过了原着中“猎魂行动”开展的时间，千道流知道再正常不过了。
“那么大供奉你觉得‘猎魂行动’能给武魂殿带来什么？”墨林继续提问。
“显而易见，如今昊天宗已被你消灭，蓝电霸王龙宗在你手下，上三宗只剩下七宝琉璃宗，只要猎魂行动成功，那么上三宗就是全灭，在这斗罗大陆上，还有能威胁到我们的存在吗？”
如果在原着昊天宗未灭、蓝电霸王龙宗仍独立的情况下，猎魂行动的风险还是很大的，可现在这情况，原本用来对付两个上三宗的兵力可以共同对付七宝琉璃宗，
即使千道流依旧不知道七宝琉璃宗有着唐三几年前提供的暗器，但根据原着的结果进行控制变量，基本可以灭了七宝琉璃宗。
墨林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：
“嗨~，如果是作为一个由魂师组成的势力，进行‘猎魂行动’后当然是‘天下无敌’，但这仅仅限于魂师界，若要让武魂殿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国家，那武魂殿现在还远远不够。”
“远远不够？那你到告诉我们武魂殿在哪些地方远远不够？”如果这是别人背地里说出来的话，千道流或许会嗤之以鼻，但是墨林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，只要不是疯子，那就是有着后续的解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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