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影子无
比如说监督他们有没有偷奸耍滑，私藏菜品之类的。
有的流水线师傅，就因为徒弟一时鬼迷心窍，偷拿了几只鸭子。
以至于每道菜品里少放了一点。
之后被发现了，生意也就彻底黄了。
这种酒席，主人家不仅看师傅做菜的手艺，也在意人品。
要是请一个有前科的酒席团队来做，那亲戚家，朋友家就算会来吃酒，大多私底下会说些难听的话。
在农村做生意，做什么事情都一样，只要名声臭了，那基本是做不下去的。
只能挪移换新地方了。
我正想着，忽然和一个人碰了一个面。
“额。”我捂住额头，有点疼。
“呦，这不是王磊吗？”
“你是？”我盯着对方的脸，说实话我不认识这圆嘟嘟的胖子，脸上一道横肉，肚子也有些大。
“贵人多忘事，我是你小学同学，小李子啊。
还记得我外号吗，小李飞刀。”
对方这么一提醒，我混沌的脑海里，终于浮现出一道身影。
只是我困惑。
因为小李子是个瘦小子，小学的时候自称李寻欢，又喜欢玩水上漂（用方块石头在池塘上丢，丢出两个以上的水花，不落入水中）。
他经常能打出五个左右的水涟漪，没人比得过他。
因此也有了外号小李飞刀。
“你怎么变得……”
“哈哈，怎么这么胖了是吧？”小李子哼起，鼻子像水牛一样，有一股气跑出来。
这家伙真是太壮了，吃了什么灵丹妙药，从一个枯瘦如柴的样子，变成了相扑选手。
“我结婚了，吃得多，整天乐呵呵的，就胖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小李子露出苦涩无奈，带着开心的笑容，摊了摊手。
他的话，让我心里有一道闪现。
结婚了？
我要是没记错的话，小李子应该和我同龄，或者比我小一岁。
这家伙怎么就结婚了？应该没领结婚证之类的，事实婚姻。
事实上农村里这样的不少，只是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边，还是有那么点陌生的。
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，小李子解释道。
“初中就没上了，跟着老头子学做菜，帮酒店配菜，赚了点钱。
然后遇到一个姑娘，去年结婚了。”
小李子说了一堆，说当时学徒多苦，干的活多脏多累，现在总算熬出头了。
我听得有点呆。
“现在打算怎么过？”我接着问。
“怎么过？”小李子奇怪的眨了眨眼：“就这么过啊，努力赚钱，养老婆孩子。
老婆想保持身材，还得努力赚奶粉钱呀。”
他感叹着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？就是养孩子大，送祂上学呗，和我一样开始读幼儿园、小学……”
“祂要是不想上学呢，和你一样。”
“那就不上呗，找个能赚钱的事情，只要不犯法，安稳过日子就成。”
小李子咧开嘴笑了笑。
那是没有掩饰，很淳朴的笑容。
他笃定这对于他来说，就是在幸福不了的生活了。
“嗯……”
“好。”
他问了我一些事情，随后打过招呼便离开了。
听说，他是来见识下，今天这位主厨的手艺的。
想要偷学。
小李子离开后，我心里莫名有些心烦。
其实考上了大学，找到了工作。
也一样要步入那样的生活。
我见过农村里，男青年或者女青年年纪大了，被拉去相亲。
基本上是，眼对上，那亲事就成了。
有成为美谈的，也有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的。
年纪小被凑合在一起的，等结婚年龄分开的也有不少。
遇上合适的人那是真的少。
我会遇见谁呢？她现在在何处呢。
不管是谁，也逃离不了这样的盐米柴油，生孩子养孩子，送去上学这样的循环。
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固定模型，似乎根本没办法撬动。
我不想局限这样的生活。
尽管我清楚这样的日常生活是主旋律，就算逃离也终究会扎回来。
只是，真的很想摆脱。
渴望，渴望梦幻中的，那绚烂多彩的人生轨迹。
想出去走走，想要浏览不同的地方，而不是待在小山沟沟里。
我打算吃完酒席，去这边空旷的地方，利用回声，大声阐述自己的愿望。
说不定能有好运。
这个传闻，也不知从哪听来的。
第11章 灰色的死小孩『4』
热气腾腾的酒席开始了。
老爷子大寿就是不一样，凉菜冷盘先上，然后来了一叠鸭脚和皮蛋。
第一道先上的开胃菜，辣热干粉。
细香葱的气味直扑而来，夹一筷子送入嘴中，立刻让人精神起来。
陆续上来了很多的菜品，什么莲子汤、煮羊肉、大鱼、鸭子。
尽管味道很好，可我还是心不在焉的。
主人家到场，我们这一桌的人立刻端起酒敬一杯。
没有酒就喝饮料。
对方将一根烟放在耳朵上，旋即离开这桌，去往下一桌。
在我们这里都讲究福星高照的说法，寿辰不仅办的热闹，时间也久。
今天吃完了，明天还有一桌，后天最后来一次。
不过，我们今天吃完就得回去了。
毕竟关系不是特别密切，到到场就可以了。
厚着脸皮继续吃，会遭人嫌弃的。
吃完酒席，各自都撑饱着肚子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。
回屋后，接着做习题。
很快，我再次感觉到疲劳。
说真的，解开题目并没有开心的感觉，只是跟应付任务一样，松了口气。
虽然我知道这样效率不高，但实在没办法想象班主任说的，喜欢上做题的感觉。
在床上翻来覆去躺着，最后我选择出门。
老妈问：“去干吗？”
“做题目累了，出去走一下。”
“运动啊，这很好，劳逸结合。”老爸点头：“去吧，别晚回来就成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回应了一句，我离开了老宅，沿着山路往溪边走。
走了五六分钟，便看到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闹，游戏是我小时候经常参与的，木头人。
小学生就这样，一下课就盼望着做游戏。
自升高中，没人在会玩小时候的游戏，那会被视为笨蛋的。